成長的經驗，無價 - 出差

要說來中國最X的事，我想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夜，
在南京，被宰的差點回不了家的晚上…

第一次到南京，是因為公司參加南京的展會，我一個人提早
到南京準備隔天的布展，晚上早早用過晚餐，
開始到南京街上溜搭，好好體會這個六朝古都。

晚上接近9點半，上海的朋友打電話給我，我跟他說我人在南京出差，
他建議我既然到南京了，絕不能錯過南京的夜生活-1912。

「是南京最有名的夜店街喔！」

「我又不愛夜店，太吵了…」

「既然都來了幹嘛不去看看，而且那裡又不是只有吵的，也有靜吧啊！」

「靜吧？」

「是啊，就是單純喝喝酒，聽聽音樂的酒吧，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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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30，按著手機導行我終於走到傳說中的1912一條街，
老遠就聽到吵的要命的音樂聲，哪來的靜吧，這傢伙竟敢騙我。

但我還是沿著主幹道往前走，沿途很多KTV門口站著三五個小夥子，
頭髮吹的老高，一下子叫囂一下子沖到我面前要拉我進去，
嚇的我趕緊沖到巷子尾。

「一個人啊？」
一個計程車師父看我一個人走近，跟我打聲招呼。

「嗯嗯。」

「想一個人喝點東西嗎？」

「是啊，聽說這裡有靜吧？」

「這裡找不到靜吧的，我知道一個地方，離這裡不遠，起步價就到了。」

「……」

「包廂低消200，再找個人陪你喝酒100，
酒錢另外算，喝多少算多少，放心吧！」

「真的最多300？」

「就低消300，酒錢另外算，上車吧，一下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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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計程車拐進一條暗巷時，我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大對勁…

車還沒停妥，老遠就看到一位蹬著5寸高跟鞋的女子，
搖著屁股小跑步過來幫我開車門，摸一摸口袋裡的錢包，
我知道這一下事情鬧大了..

帶我走進包廂，長沙發加一台大頭電視，就像一般KTV的樣子，
但不是太富麗堂皇那種，燈光雖然昏暗但牆邊隱約可以看到
剝落的油漆跟翹起的壁紙，黴味混著清潔劑的味道有點噁心。

「來，大家都進來，先自我介紹給老闆認識一下！」
（不會吧…）

「我是小梅，今年26，來自山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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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推半就地選了一個江蘇的女孩，自我介紹時是說自己25歲，
但我怎麼感覺像35歲，算了，這已經是裡面比較不過份的了。

「我們先來點酒吧，你想喝什麼酒，我喜歡喝青島，先來12瓶好不好？」

「我不太會喝酒唉…」

「哪有人來這不喝酒的啊，點啦點啦，不然佰威也可以啊！」
(還真會挑貴的點…)

看了酒水單，青島一瓶30，還挺得住。

「還是喝雪花吧，我比較喜歡雪花，先來六瓶就好了。」
(雪花相對還是比較便宜的…)

服務生應聲出去後，她開始忙著調整KTV設備，
那窄裙真是有夠短，跟沒穿沒什麼兩樣…

「你喜歡唱什麼歌，臺灣是不是都唱閩南語歌啊，
我也會喔，我點一首我們一起合唱好不好？」

那個司機所謂的靜吧，就是有人陪你喝酒唱歌這樣？
算了，反正被騙也只有300加酒錢，摸摸口帶裡的皮包，應該還可以…

電視播映出80年代的伴唱帶，就是那種穿著泳衣臉上蒙著薄紗
走來走去的那種，配合著我身旁這位大媽完全跟閩南語沒關係的發音，
輪到我唱時她也沒打算停下來…

「有點想吃水果唉，我們點一份水果吃盤一起吃好不好？」

「我吃很飽才來的，不必了吧。」

「吃點水果沒關係的啦，那個拼盤又不大，
我們點這個好了，服務生幫我送一份綜合水果拼盤過來！」

「啊……」

眼睛的餘光喵到一盤要價218，真是太可怕了，
200多一份的水果拼盤會多大啊，目前總共700多了，還挺得住…

果然，她說得沒錯，200多的拼盤還真不大，
幾片西瓜幾片蘋果外加兩根香蕉沒了，這樣要200多！

「我們沒有點小菜啊！」
我看到服務生又陸陸續續地拿進來許多滷味，感覺不太對。

「沒關係的，有打開才算錢，不吃等一下退回去就好啦，
別這麼緊張嘛！你不愛唱歌，那我們來玩吹牛，吹牛你會吧？」

「不會…」

「那比大小你總會了吧！我們來玩玩看，
輸了你要喝喔，我幫你再開一瓶。」

「太多了，我不會喝。」

「要不然我讓你，你輸了喝一杯，我輸了喝一瓶，對你不錯吧！」
(可是酒錢是我出唉…)

一場極度無聊的比大小就此展開，她好像很渴的樣子，
看我喝的慢了，就迫不及待地搶過來說要幫我喝，
她自己輸了更是開心，咕嚕咕嚕一瓶就幹了..

「我們再點一些酒吧，再來6瓶雪花沒錯吧！」

「這……」

「公主敬酒！」
突然門被推開，服務生領著一位元自稱公主的人進來，
說這是他們店裡的特色，公主要向每位顧客敬酒。

我傻傻的跟著敬了一杯酒，待公主退去後，我斜眼看到身邊的大媽
已經開了兩包滷味在吃了，她是沒吃晚餐嗎？

「你抽不抽煙啊？」

「不抽！」

「你好乖喔，我最喜歡你這種男生了，可是公司規定
一定要買兩包煙，沒達到業績會被扣錢唉，你就幫幫我嘛！」
突然她貼了過來，呼之欲出的事業線就貼在我耳邊，
我想說今天總算有點收穫了，拿了100讓她去買煙。

「你會不會跳舞啊，我教你跳啊，來來手放在我腰上啊！」

這位大媽也真辛苦，遇到我這位什麼都不要不會的，
只能一直找事情作，我傻傻地跟她在電視前扭來扭去，
也才看清楚她臉上的濃妝，果然至少35歲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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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喝啤酒不過癮，我們點別的酒喝吧！」

「我想回家睡覺了！」

「這麼早喔，還有很多有趣的遊戲還沒跟你玩唉！」

「不要了，再玩下去我就要幫你們洗碗了，買單吧！」

服務生進來把帳單遞給我，直接看到最右下方的數字是1550，
傻眼了我…

「怎麼可能，包廂不是200嗎？加點一個小姐多100，
水果再加啤酒，好吧再加你自己吃的滷味最多500多，
了不起總共900，你們也太誇張了吧！」

「不是啊，還有公主敬酒小費100，領班小費200這是規矩啊，
不信你去別間問也是一樣。」

「領班進來一下就領200喔，也太好賺了吧，
算了！哪也就1200，怎麼會變1500多？」

「還有KTV設備也要啊，還有…」

「算了，我身上全部就這麼多，你們總該留點錢讓我坐計程車回去吧！」
我拿出我的皮包，算一算1240。

我看到身旁的大媽對服務生使了使眼色，
服務生點點頭，就把1200收去了。

「算了，你第一次來我們打點折扣，下次還要再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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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KTV的大門時，有種死而復生的感覺。
計程車已經停在門口，我上車前回頭看了一下，
收了我200的領班老早就走遠了，剛進門的殷勤態度彷佛沒發生過。

「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消費，被宰了多少錢？」

「1200，還好他們還留一點錢讓我打車回家…」

「這種店本來就是宰人的，進去當凱子，然後什麼也沒摸到，是吧！」

「唉，有摸到一點腰算嗎…」

「現在時間還早，我介紹你去另一間，300塊包夜包酒水，
怎麼樣，絕對不多收你一毛錢，小姐帶出場另外算！」

「還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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