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債記 卷一：背景故事 - soho

soho板上經常可以看到初出茅廬的新手吃悶虧的經驗分享，不過這行的險惡不是只有
新手才會中招。我自己做soho至今差不多三到四年，而現在跟我同樣面對這個狀況的同業
們幾乎都比我資深，卻依舊著了道。我們跟新手們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開口要錢比較不
會不好意思，行動力強，而且理直氣壯。

這次討債的經驗是個現在進行式，其中一部分的人在數日後才要進行第二次調解的程
序，所以真實姓名、涉及的公司暫時不會揭露，而之後什麼時候再分享後續經驗，就端看
戲演到哪裡而定。隨著事情逐漸發展，無論如何，到最後我應該仍會設法公開公司名稱，
提醒同行注意。

第一篇談的是背景故事，所以會比較長，我儘量長話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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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這個案子是在去年的二月初，小弟我本身是寫手，主要寫國內旅遊景點的介紹。
某天手機接到來電，打來的是過去曾任職車旅月刊編輯的Ｌ，我初次踏入soho這行，就是
接他發下來的案子，之前合作的經驗是雖然囉嗦，但是是負責且可靠的編輯。他的新職是
Ｈ公司的資深編輯，要發跟兩本旅遊書相關的案子給我。深入洽談後，我接了其中台中市
全部、新北市部分區域的章節，稿費開後還算ok，一本是1.2/字、另一本是2/字，差旅必
要支出實報實銷。

我們沒簽正式合約，板上有人也許會拿這點來做文章，但是實際上接案三年多來不只
是寫旅遊，就連我零星寫過電影雜誌、文化雜誌的case，幾乎都沒有事前在簽約的，只有
極少數的狀況在領錢時順便簽個著作權約定，內容也跟稿費無關。就目前的了解，同案旅
遊書的接案者也都是沒有合約的狀況。這算是一種業內的習慣或默契吧？不過，因為我習
慣聯絡事情皆以e-mail為主要管道，雖然沒正式合約，但發案內容跟稿費都在信件往來中
可以證明雙方有口頭約定的事實，加上本人除非確定案子已完成無爭議，否則不會刪除任
何郵件，自保應該足矣。

總之案子就這樣跑下去了，兩本書總共發了四位文字外稿，文字再各自去找相熟的攝
影來配合，兩人一組。三、四月間大致上該採訪的都訪完了，之後就開始進入寫稿期。Ｌ
跟我要了交稿計畫好考核進度，約定是五月中左右交完。

在寄出了第一批的稿子後，Ｌ來信說要離職了，但是強調案子繼續，請改跟副主編Ｃ
聯絡。所以後續稿子就往Ｃ的電子信箱去寄，奇妙的地方是根據一般經驗，文字稿跟照片
進了編輯台後，他們會找外包的美編開始排版，因為版面形式都類似，所以套得很快，一
般兩天之內都會收到一校。不過我的交稿進程整整有五六週，倒是都沒收到校稿的需求。
這反正對趕稿的人是好事，於是我這裡專心寫完稿，在最後交完時問了一下書的進度。

Ｃ說他手上案子太多，這兩本負責的編輯Ｌ離職，得等公司徵人進來才會再繼續，要
等半個月。半個月後再問，說徵進來的人又不幹了，進度還得再延。這時候攝影開始來問
我費用的問題－通常行規上，攝影是以工作日數計價，文字則是以最後採用的字數計價，
所以攝影在採訪完成後就可以申請費用，文字則要等二或三校確定。總之我以攝影在問為
由催促的結果，後來Ｃ讓同案的攝影都完成了報帳也拿到支票兌現，時間是去年九月。

儘管書的編排似乎仍然無消無息，不過在攝影費用的結算告一段落後，Ｃ來信說可以
報文字的款項，用的方法非常奇妙，就是我們自己報交去的字數，那邊再統一看是要怎麼
打折扣。文字刪改難免，被少算一些字倒也沒什麼，總之後來都已經走到要我們簽稿費申
請單的步驟了，我這裡全部稿費外加墊付的交通住宿費用是五萬多塊。

不過Ｃ在報帳的同時就說他要辭職的消息，要我們在他辭職前把流程跑完，以免交接
又要造成進度拖延。然而申請進度跑完後，人離職了，錢也沒了下文，後續聯絡窗口亦不
明。後來我還是打電話直接到出版社催，出來話事的人表示公司內部是被外稿催問了之後
才來檢視這些東西，還在討論書到底要不要出。留了資料後心裡上大致有個底：無論錢什
麼時候拿回來，如此管理的公司肯定是拒絕往來戶了。

以上是背景故事，當然，我只能就我知道的部分來寫。其他人的折衝過程皆是聽說，
就不代為發言。一切基於事實，日後公佈公司名稱的話才不會變成妨害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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