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教養院服役的日子 - 社工

　　Ｎ年前，我自某校社工系畢業，當時為了考社工師執照，沒有申請提早入營，又想到
同樣是花一年時間服兵役，不如將這段時間貢獻在社會上，一來可以發揮專長，在政府的
社政體系或者民間社福單位為弱勢族群服務；二來可以為將來退伍後從事社工之路累積
實務經驗，照此邏輯來講，應該是利大於弊，雙贏的策略。於是天真、有理想、有抱負的
我，興緻沖沖，咚咚咚三聲飛奔到市公所兵役科，以專長資格申請替代役的「社會役」。
　　很不幸的我也申請成功，就此展開了我在教養院的黑暗服役歲月...


　　歷經了成功嶺與草屯的內政部社會福利工作人員研習中心訓練後，在資訊不充足的
情況下，我選擇了某個啟智教養院做為服勤地點，那家教養院位於某個有很多山的縣市，
以某個帶著猴子、豬與河童去拿書的宗教為機構核心理念（主任兼創辦人是該宗教信徒）
　　照理說，宗教應該是引導人們慈悲為懷、邁向高尚情操信仰，但在這裡，我充分體驗
到：人類偽善、恐佈的一面，可以「化信仰為金錢、點案主為金」，究竟教養院裡面有何
不為人知的內幕？請看下文分解。
　　

　　Ｎ年前的一個秋天，我帶著厚重的行囊，走進了這家教養院，環境慘不忍睹不在話下
，小型社福單位經費不足，環境不理想是可以被接受的，一群院生朝我走來，瞪大著
眼睛看著我，好像是看到外星人一樣，當中有人跑來握我的手笑著示好，有人拿著筆記本
要我幫他簽名，看來這裡的院生很友善也很熱情，但此時我沒發現，在那笑容後面有著多
少的淚水、汗水甚至血水？

　　隔天，「最高主管」把我找去，跟我精神喊話，講了很多「仁義道德、慈悲為懷」的
東西，但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是：

「在這裡你無論看到了什麼，都不要先下定論，更不能隨便說出去」


　　當「最高主管」講出這句話時，語氣明顯的加重許多，原來這間教養院的精髓，就在
這句話裡...

接著，「最高主管」突然問了：「你在學校裡有沒有寫過論文？」

相信大家應該很奇怪，有沒有寫過論文跟役男的工作有什麼相關？很奇怪吧！於是我回應
「論文唷，我只有跟同學一起寫過耶，還沒自己寫過呢」

「最高主管」面色略帶失望，又問：「那你有沒有學過統計和研究法？」

聽到這裡，我覺得更奇怪了，這和我的工作更沒相關阿！於是回答：
「研究法和統計是我最不擅長的科目」

「最高主管」臉色更難看了，再問：「那你英文怎麼樣？」

我：「英文普普通通，不是很好」

「最高主管」：「沒事了，回去教保組做你的事吧，記住我剛剛說的話」

　　回到教保組後，我的直屬上司「教保組長」馬上問「最高主管」找我何事？
我將剛剛的對話重述一遍後，組長嘆了一口氣說，幸好你說自己不會那些事，不然會
叫你去幫他寫碩士論文，上一任的役男就是這樣，幫「最高主管」做他自己的事情。
聽到這裡，我不禁感到一陣憤怒，又不禁為自己的機警感到慶幸，如果老實的說「會」
那下場就是像前任役男，被抓去寫「碩士論文」。
而這也是我畢業後，學到的社會歷練第一課：

「不要草率的展現實力，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話說「最高主管」的碩士班學校好像跟某個補習班名字一樣）


　　在這之後又過了幾天，發現「最高主管」會體罰院生，且不是普通的打，是甩耳光、
拳頭往背上直接敲打，下手非常之重，沒有員工敢檢舉他，而我更慚愧，帶著社會工作的
背景服役，卻害怕不能平安退伍，也不敢檢舉他；成為共犯結構的一環。
　　如果有院生被打到受傷，工作人員會想辦法不讓院生回家，或者跟家長說是院生之間
打架造成的。智能障礙者的話很少被人相信，包括他們的家長，也沒有攝影機之類的資料
可做為證據，因此院生被打，是無法被外人發現的。相信很多人會問「院生被打的原因」？
院生被打的原因有很多，包括院生不聽話、鬧脾氣、或者只是「最高主管」看不順眼也不
一定。
總之，「案主權益」這四個字，在這裡，是看不到的。

　　假資料，是我在這裡不得不做的業務之一，教保員的個案記錄，往往是將Ａ的資料
使用「複製-貼上」從Ｂ做到Ｚ，除了名字，其他的都一樣；而社區適應，也就是帶院生
到社區散步、購物，這部分的資料更厲害，每次帶院生出門就是狂拍照，回來將照片
存入電腦後，就可以用上好幾個月的社區適應記錄，只要注意相片中的服裝不要搞混季節
，人物不太一樣就可以了；甚至說院生的課程、會議，只是集合院生、放張ＰＰＴ，照張
照片就完成一次活動記錄了，「機構責信」四個字蕩然無存。

　　那年，教養院正在做「大建設」，過程中遭到竊賊，損失21萬，「最高主管」卻相當
興奮，他說：「這是很棒的機會，快打電話給記者，我們快到現場去！」
那晚，新聞報導說「某機構遭遇竊賊，損失數百萬」...
原來媒體可以這樣子使用，對於剛畢業的我，真是一大啟發！！

　　除此之外，「最高主管」將教養院當作自己家，從住的到用的一律是報公帳，公務車
當成私家車在開，本身不值夜班仍浮報「值夜費」；廚房裡爛掉的食材不僅捨不得丟，還
命令廚師將腐敗部分切除後繼續烹煮，讓院生及工作人員食用，意外的是居然沒有發生
食物中毒過，或許是吃出免疫力了吧？

　　寫到這裡～不知不覺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雖然還有很多可以寫的，但是再寫下去
我可能就曝光了，到時候恐怕會被追殺也不一定，還是就此打住好了。

　　總之，經歷了這一年後，對社福團體有了一些疑惑，在他們喊著「服務弱勢」的口號下，
究竟有多少是值得我們信賴的？出錢出力的善心民眾，究竟是在幫助弱勢，還是助紂為虐，
我不知道。

PS:以上純屬作夢，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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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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