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 制度扼殺了生命，但絕不能扼殺改革制度的力量 - 社工

參與完今天的陳情後 更了解具體訴求之必要
我不要部長道歉 我希望部長帶頭起來做事
人力素質的改善 各系統間協助和支援
以下 轉貼 暨大博士班 白倩如小姐的文章 希望更多人看到制度的具體改善面

制度扼殺了生命，但絕不能扼殺改革制度的力量
白倩如
暨南國際大學社會政策與社會工作系博士候選人

近日針對小小曹的事件，社會各界表達許多意見，有些人從責備社工的角度出發，
而有些則是歸咎於政府處理太過官僚，也有從社工人力結構與社會工作學校教育的妥適性
進行討論。這些討論雖然都是針對問題，但都不是全面性討論或正視這個問題。
尤其是這個問題也在社會工作界中引發許多討論，但那都不過是茶壺裡的風暴。
事實上，此一事件的引發，並非社會工作專業人員有違倫理守則，而是整體體制規劃所
賦予的權責是否適當的問題。因而問題不應只是被簡化為
「學校專業教育不足」、「社工個人疏失」或「制度殺人」而已，
我們更應該追問的是，究竟「是什麼樣的制度」殺了人呢？
個人淺見可從以下三個層面分析：

一、「無權有責」與「專醫百病」的制度設計，導致社工「孤軍」陷於體制困境
高風險家庭除了經濟弱勢外，尚包含家庭主要照顧者有精神疾病、人格違常、藥酒癮或
吸毒、自殺行為、暴力攻擊傾向、入獄前科與幫派背景……等等，不一而足。
這些家庭成員的問題均可能導致家中的未成年兒少，面臨生命與發展的風險之中。
然而，這些涉及社會福利、心理衛生、醫療衛生、警政、教育、戶政體系與地方鄰里長
……等不同層級、不同單位與不同專業的問題，僅僅是由社會工作一個專業就能夠獨力解
決嗎？目前高風險家庭的相關法規制度設計，並沒有強制要求這些單位必須共同處理負責
，也沒有指出在協同處理的過程中，由誰負責指揮領導。因此，在要求
社工負起責任之前，我們應要先問是否制度賦予業務執行的社工適當的處理權力？
在沒有權力動用網絡資源的情況下，試問如何可能真正降低家庭風險？
同時，也正因為高風險家庭範疇涵蓋廣闊，恰好使學校將那些不願通報為中輟的學生、沒
有意願前往門診戒酒的家長、在社區中沒有就醫的精神病患家長、還有在各縣市流動遷移
的家庭或無戶籍的幽靈人口……全數「丟進」高風險系統之中。高風險家庭社工在這樣的
制度中，卻成為必須負起最大責任者，是否恰當？無怪乎高風險一線社工人員，往往無奈
的笑嘆自己是「最下游之專醫百病社工」。

二、以「最小成本」委託外包國家公權力，導致只有「人力」難有「人才」
其次，從整個高風險的服務輸送系統來看，除了人力數量嚴重不足的問題外，因為各縣市
政府多將高風險服務委託外包。在政府與承包單位「共同」控制服務成本下，造成高風險
社工低薪、職業不穩定、缺乏生涯願景等結果；同時也形成許多地區專業人員招募困難、
流動快速、難以培育人才的現象。這個部份同時也包括另一個議題，即牽涉到需動用公權
力執行的業務外包給民間單位是否適當。如果要委外，那麼服務規格與權責應如何設定才
是合理？例如小小曹的案件，究竟是屬於兒少保護案件或是高風險家庭應該由誰來判定？
在政府人力精簡的現況下，許多縣市政府執行兒
少保護人力嚴重不足，因而多將初步訪視篩選的工作一併委託給民間單位的高風險社工執
行；而依照現行制度規定，接獲通報兩週內完成訪視並回報縣市政府，就可能延誤處理急
迫性個案的情況，那麼這個責任又應該歸咎給誰？進一步來看，倘若高風險家庭也必須包
含夜間家訪與假日值班等緊急服務內容，那麼是否應該重新計算合理的服務成本與薪資結
構呢？否則，我們有什麼立場要求崗位上的社工人員除了要有愛心耐心，還要有專業能力
，更要犧牲休假時間？也不要「投奔」那些有更合理薪資、更穩定工時、更有職涯發展性
的工作呢？在這種委託制度下，如何有專業人才
的選用留訓可言呢？

三、「只在諮商室談話」的心理諮商專業風氣，導致心理衛生資源難用也不可用
絕大多數面臨情緒困擾、精神疾病與藥酒癮者，不願意主動走進醫療院所或社區心理衛生中心。
除了缺乏改變動機之外，服務的可用性也是重點。例如許多需心理協談者，得要上班或是
距離協談地點遠，去談一次話還得向老闆請假加上奔波，沒有工資還得花錢，實在不上算
。那些有藥酒癮者，除了社工得用盡各種方式，將他們帶去藥酒癮戒治門診外，還要保證
不可中途退出療程才能參加。至於那些長期在社區中沒有就醫的精神疾病患者，我們要問
社區精神衛生系統又在哪裡？那些堅持只在諮商室會談、不願進入社區與案家的心理諮商
專業服務資源，其實對高風險家庭社工來說，只是既難用也不可用的擺飾而已。

制度扼殺了生命，但絕不能扼殺社工推動制度改革的理念與力量

試想高風險一線社工，就像是一名戴著破舊手套，缺乏隊友與教練支持，甚至可能沒有上
場打過幾場球的足球守門員一樣，一人肩負擋住對手踢球進門的壓力與害怕隨時可能被一
球失分（甚至失血）的焦躁感，這種壓力足以令人窒息絕望。可能有些人會認為，如果學
校專業教育能夠培養出更好的人才，是不是就能解決這些問題？誠如前述所論，現行高風
險家庭的服務困境，是來自制度設計的不良。況且專業教育尚可分為學校教育系統，及在
職繼續教育系統。如果一位醫師開刀手術失敗或律師官司打輸，可以只說是學校教育不好
嗎？更何況以「人」為服務對象的專業，更涉及了專業知識與專業人格成熟等兩方面的教
育內涵。

過去的經驗告訴我們，不能再坐等政府官僚系統回應問題了！也不該將問題的檢討，
變成對立式、情緒式的爭論與究責。社工夥伴們！我們必須將問題回歸到客觀、理性的制
度檢討上。更需要集結我們共同的力量，要求政府正視高風險家庭服務種種錯誤制度的改
革，將悔恨與悲痛的情緒化作共同推動制度改革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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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在陽光下舞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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